杰弗里松,约塞米蒂国家公园美国约塞米蒂国家公园的哨兵岩(Sentinel Dome)上曾有一棵饱经风霜的干枯的杰弗里松(Jeffery pine)。它曾因美国著名的风光摄影师安塞尔·亚当斯(Ansel Adams)而为世人所知,却在2003年倒下。有人说,这棵风光胜境里的独树,曾是全世界被拍摄最多的树,早在19世纪60年代就已成为玻板摄影届的明星。摄影:HARALD SUND, GETTY IMAGES
地貌能塑造我们的地域感,而地球却处在永无休止的变化中。火山、风、水、太阳和人的力量联合起来,无穷无尽地改造着我们所熟悉的地形:把悬崖拍入海滩,把峡谷侵蚀,用炽热的熔岩塑造出新的陆地,使河流改道。
故地重游,若发现大相径庭也不应该感到惊讶。毕竟,正如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在公元前5世纪所说的那样,只有变化才是永恒的。
后世的许多哲学家都认同这一说法,可人们常常忘记,赫拉克利特还认为对变化的恐惧也是永恒的。或许, 正是世事无常的迫切感驱使人们赶在自然奇观改变之前去欣赏它们。
单在过去50年间,全世界就有几百处自然地标大幅变形,要么恶化,要么消失。
就在今年八月初,美国犹他州格伦峡谷国家休闲区的 双拱门(Double Arch)崩塌跌入鲍威尔湖,与加拉帕戈斯群岛的 “达尔文拱门”、美国拱门国家公园的 “墙形拱门”(Wall Arch)和马耳他的 “蓝窗”(Azure Window)一同消失在了历史之中。
这类地点提醒着我们地球是个活力满满的地方。以下,我们与你分享一些已经消失的地标,其中部分脆弱的地标仍然值得到访,当然,需要采取负责任的旅游方式。
莱格西拉海滩,非洲摩洛哥
摄影:ZZVET, GETTY IMAGES
莱格西拉海滩(Legzira Beach)位于摩洛哥西迪伊夫尼(Sidi Ifni)城外。2016年,当两个红色的海蚀拱门中的一个因重力坍塌时,曾经常常到访此地的滑翔伞运动员、冲浪者、渔民,以及少数消息灵通的游客们无不感到哀伤。
这处锈红色的隐秘处,是观看日落的绝佳场所。英国德文郡拉德拉姆湾上的侏罗纪时代海蚀柱,也能找到类似的场景。
圣诞岛珊瑚礁,澳大利亚
摄影:WATERFRAME/ALAMY
澳大利亚的圣诞岛是世界上最大的珊瑚环礁,也是著名的潜水胜地。叠叶柳珊瑚是点缀在这座岛周围的众多珊瑚物种之一。
2016年,厄尔尼诺风暴引发的海水升温导致约80%的珊瑚死亡。不过,2020年底,研究人员开始发现一些新生命的迹象,让人燃起“一线希望”:保护珊瑚免受当地压力可以给白化珊瑚以恢复的时间。
红杉隧道树,美国加利福尼亚州
摄影:B CHRISTOPHER, ALAMY STOCK PHOTO
这棵树龄有1000岁的 “隧道树”———先锋小屋(Pioneer Cabin),是19世纪末加利福尼亚为了刺激自然旅游发展而开挖的几棵巨树之一。
它于2017年1月倒下,是这些在树干部位开凿出车道的巨型红杉倒塌时间最近的一棵。目前还有三棵巨型加州红杉还可以提供开车穿过的体验,它们都位于尤里卡(Eureka)镇附近。
十二使徒海洋国家公园,澳大利亚
摄影:DAVID NOTON PHOTOGRAPHY/ALAMY STOCK PHOTO
澳大利亚的十二使徒海洋国家公园里的“使徒”数量可不怎么够。2005年,一块最大、最精致的离岸海蚀柱在欣赏它的一家人面前轰然崩塌。作为海蚀山崖的遗存,当地依然强劲的海浪意味着剩下的七个“使徒”也命不久矣。
上帝的手指,西班牙
摄影:DAVID ROBERTSON, ALAMY STOCK PHOTO
2005年,150年来扑向西班牙加那利群岛的第一场气旋推到了 上帝的手指(El Dedo de Dios)。这座从岩石手掌伸出的海蚀柱已经不复存在。
达尔文拱门,厄瓜多尔加拉帕戈斯群岛
摄影:RODRIGO FRISCIONE, ALAMY
据厄瓜多尔环境部称,2021年5月17日,一座以英国著名生物学家 达尔文命名的天然桥因海水侵蚀而坍塌,落入太平洋。
有许多游客曾乘坐游船前来观看这处联合国世界遗产,其周边海洋动物丰富,从蝠鲼,到鲸鲨,再到玳瑁海龟,不一而足。
珠穆朗玛峰希拉里台阶,尼泊尔
摄影:BRADLEY JACKSON, GETTY IMAGES
2017年5月底,抵达珠穆拉玛峰的尼泊尔境内部分变得容易了一点,因为一块高约60米的巨大岩石似乎消失的无影无踪。
埃蒙德·希拉里爵士曾将这块岩石称作整座山上最具挑战性的地貌之一,这块岩石也因此得名 “希拉里台阶(Hillary Step)”。专家认为,这块陡峭的岩石是在2015年的一场地震中松动的。
西尔维亚平原温泉池,新西兰
摄影:ALEXEYS, GETTY IMAGES
西尔维亚平原(Sylvia Flats)上,沿着冰冷的 路易斯河(Lewis River) 点缀着许多天然温泉池,而这些水池的岩壁却遭一场泥石流冲毁。幸运的是,往北几公里,路易斯山口国家公园里的秀山温泉(Maruia Hot Springs)等温泉依然能让人享受“泡汤”之乐。
大象岩,加拿大
摄影:MIKE GRANDMAISON, GETTY IMAGES
2026年春天,加拿大新不伦瑞克省的 “大象岩(Elephant Rock) ”上一块重约200吨的岩石断裂滑落,碎石把形似象鼻的岩柱和形似象腿的岩块构成的“观景洞”堵得死死地。
霍普韦尔岩石公园里的这处景点曾是游客们欣赏芬迪湾壮阔海浪的必游地之一。2022年2月, “花盆立柱”(Flower Pot Rock)在一场暴风雨中倒下,该地又一地标就此消失。
所罗门群岛
图源:LONELY PLANET IMAGES/GETTY IMAGES
这片地势低洼的太平洋群岛一直在忍受着海平面上升的恶果。2016年,所罗门群岛中的5座岛屿被海水吞没,附近的 努阿坦布岛(Nuatambu Island)或许就是下一个。
这座岛正在慢慢沉沦,岛上宜居的土地已经丧失了一半多,居民们也已开始搬迁。
斯莱姆斯河,加拿大
摄影:ALAN MAJCHROWICZ, GETTY IMAGES
科学家将其称作现代第一个“河流袭夺”案例。这些变化还导致育空最大的湖泊缩小。沿着阿拉斯加1号公路,或者克卢恩(Kluane)国家公园和保留地的几个地方,都可以看到克卢恩湖后退的海岸线。
恰卡塔雅冰川,玻利维亚
摄影:ANDERS BIRCH, REDUX
玻利维亚的科学家曾预计这座冰山将在2015年消融,但气候变化导致的快速升温加快了这一进程。
墙拱门,美国犹他州拱门国家公园
摄影:SHEARMAN, GETTY IMAGES
2008年8月的一个晚上,当拱门国家公园毫无支撑的 “墙拱门(Wall Arch) ”顶部横跨21米多的恩特拉达砂岩坍塌时,露营者称在晴朗夜空下听到了巨大的轰隆声。
这座公园里的景点中,还有许多更加脆弱的地质构造,包括独立存在的伏尔提拱门(Vultee Arch)那14米多的块状红桥。
死海,以色列与约旦之间
摄影:NICKOLAY V, GETTY IMAGES
盐度超高的 死海还没有消失,但是,它正以惊人的速度缩小。过去几年里,其水位以每年90厘米以上的速度下降。因此,当地出现了几千个沉洞,预示着该地区即将出现缺水危机。
蓝窗,马耳他
摄影:REDUX
蓝窗(Azure Window),屹立在马耳他戈佐岛(Gozo Island)的石灰岩海蚀崖边,历经了无数风雨,却被一场风暴击垮。
德维拉湾(Dwejra Bay)的这处地标性景点曾是这个岛国上最负盛名的天然景点,甚至曾在《权力的游戏》中出现过,但在2017年3月坍塌。如果你想作为日光浴者欣赏其他令人印象深刻的海蚀拱门,可以前往法国诺曼底埃特尔塔海岸(Etretat)的白垩悬崖(White Chalk Cliffs),在低潮时段,你甚至可以在壮观的阿瓦勒峭壁(Falaise Aval)下漫步。
巴斯金里奇市的橡树,美国新泽西州
摄影:BRYAN ANSELM, THE NEW YORK TIMES/REDUX
北美洲最古老的橡树、新泽西州巴斯金里奇市一座公墓里的老橡树之一,于2017年谢世。据报道,乔治·华盛顿曾在这棵巨大的橡树下野餐,而早在哥伦布抵达美洲时,它已80岁左右。
图源:UIG/GETTY IMAGES
沙漠之树(Ténéré Tree),是撒哈拉沙漠中苦苦支撑的唯一一棵金合欢树,距离最近的居民区约400公里,在20世纪30年代就成为了当地的地标。据称,后来一名酒醉的司机撞倒了它。
如今,在它原来生长的地方竖起了一棵金属雕塑(如图)。另一棵在荒凉空白的地图上标示出来的沙漠之树,是查普曼的猴面包树(Chapman’s Baobab)。
它是长在博茨瓦纳的“邮件树”,刻满了大卫·利文斯通等早期欧洲人的话语和标记。不幸的是,这棵树已于2016年倒下。
老人山,美国新罕布什尔州
图源:NOBLEIMAGES/ALAMY STOCK PHOTO
你看他垂头丧气的(因为轮廓坍塌,“石脸”几乎不复存在了)。这座位于新罕布什尔州弗朗科尼亚峡谷州立公园(Franconia Notch State Park)的神秘山岩原本叫做 老人山(Old Man of the Mountain),但已名不副实,虽然下方的广场里一座钢架纪念碑依然展现着他的容貌(想看出像老人,需要点想象力)。
凯姆沙滩,美国夏威夷
摄影:DOUGLAS PEEBLES, GETTY IMAGES
20世纪90年代初,当缓慢流动的熔岩流过夏威夷的卡拉帕纳村落(Kalapana),大约150户人家和著名的 黑沙滩凯姆沙滩(Kaimu Beach)消失不见。
基拉韦厄火山时至今日仍在喷发,目前已经为这座岛屿的陆地面积增加了2平方公里以上。乘坐从帕霍亚(Pahoa)出发的熔岩旅游船,或许可以看到最新的陆地边缘。
图源:NASA/REDUX
虽然鲜有人密切关注南极洲拉森C冰架的冰冻悬崖,但人造卫星却观测到一块相当于美国特拉华州大小的 冰山脱离冰架,漂入南大洋。冰山崩解并不新鲜,但如此猛烈的剧变着实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