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鼠。。。。。。。
小学时,我们通过读鲁迅的文章,知道了运用米筛捉小鸟的方法:将米筛用竹棒支撑着,内放入粮食,诱小鸟进入觅食,然后,拉套在竹棒上的绳索,这样,小鸟就能活捉供娱乐。
这种方法,被我套用为捉老鼠。但老鼠多聪明,它知道人类对它的敌意根深蒂固,也明白随时的疏忽大意会陷入人类设下的圈套而葬送生命,在与人类长期不懈的斗争中,它简直锻炼成为动物中绝顶聪明的一类,对付它,谈何容易。
但就是因为好奇,也因为能在小朋友面前炫耀,我对捉老鼠产生了极其深厚的兴趣,并且这种兴趣保持到现在也经久不衰,只是现在运用以往与它打交道的经验来消灭它成了我唯一的目的。
老鼠拼命挣扎时的力量也是挺大的,为防止其掀翻米筛,我在筛子上面加载了重物。好了,一切就绪,就请它入瓮。
一有空,我就在老鼠时常出没的角落旁设陷阱,并且多数是选在家人均外出后,我紧紧盯着陷阱,悄无声息地细致观察老鼠是否出现。当时作为小孩,平时里常听大人讲鬼怪的故事,此时独自一人在家,脑海时不时勾勒出那吓人的故事情节,我既害怕又不愿放弃。我童年的时光,就这样在害怕与期待之中倍感充实和逐渐流失。
一个影子一晃而过,我知道,是它出现了,一晃而过只是它试探的伎量。果不然,不太久,它又现行了,但只是匍伏在筛旁,就是不入瓮。我紧张地注视着它的动静——夏日里,即使蚊虫肆意叮咬,我也绝对不想动弹;冬季里,即使冻得发颤我也要死命承受;春天里,即使窗外鸟儿欢快歌唱我也得聚精会神;秋季里,即使果实垒垒在眼前也休想让我分心旁婺,但最让我难受的是因为此时心情的紧张,让鼻涕不由自主流淌出来,此时,不能拧掉,怕声响惊醒于它,只能任其拖拉着长长的鼻丝线直掉于地,唉,眼看事业即将成功,再难受也得忍住。然而,那被我认为要到手的猎物还是没有妄动,仍在那里静静地匍伏观察。
耐心,一场耐心的较量在无形之中展开,对于我,得到它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收获,对于它,却是一个肉体的消失,也是一个对其群体用血肉提升智慧的生动教材。我:不愿放弃,希望收获;它:利益熏心,梦想涉险。我们相互僵持着,只是鼠目寸光的先天劣势让它还看不透其中的谋略。终于,它在动了,一步一步,慢慢地爬向筛子,极轻极轻,或许它知道,那是美味的陷阱,必须小心才能有所斩获,正如无限风光在险峰,那无限的美味,也要勇气才能得到,或许,它的小孩需要母乳,而母亲需要营养。它冒险先进入一半身躯,吃着一口就极快地抽身而退,此时是不能拉套的,你会陷不住它。反复几次后,胆子就逐步地放大了,它认为是自已行事太过小心翼翼。
甜头,是甜头让它野心膨胀,无止无尽,忘却了血的教训。于是,它心安理得地全身心进入了陷阱,得意非凡地美美狂嚼吞咽,那是何时修来的福份呢?居然让它碰上了,它心想!
啪。我快捷而果断地行动,清脆的响声让我顿时松了口气。倾刻间暴跳如雷的它没能挣开筛子的藩笼,剩下瑟瑟地颤栗和伴随着求救的吱吱声。
它惊恐万状地盯着我,叱牙裂嘴,丰腴的身躯毛质油光发亮,表明生活极其惬意。唉,当时人们都食不裹腹,居然仍有硕鼠。我们引来了猫对其威慑,它仍虽颤栗,但并未完全畏怯,在筛内极力寻找出口,看来,高悬利剑的震慑力如没有实施出应有的效果,对于偷腥老手来说,形同虚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