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去美国留学已不像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那么罕见,但走出去深造只是一个起步,未来在哪里创造一番属于自己的天地,是许多留学生一开始就关注的问题。是克服文化差异融入追逐“美国梦”大军中?还是回国刷新自己的“中国梦”?听听过来人的意见,或许会对你做出决定有所帮助。
回还是不回,这是个问题
有几次我在纽约和人吃饭,遇到快毕业的硕博士和本科生,大家齐聚一堂讨论的事情大多围绕着今后的事业重心放在哪里。随着国际交流合作机会的不断放开,“回”还是“不回”,对于留学生而言,似乎已经不是一个非此即彼的选择。但细思下来,又并非那么简单,更多的机会和选择反而让人更纠结。国内外就业市场的优劣势、生活品质的差异以及文化氛围的天差地别,都是需要顾及的重要因素。
我想起十五岁第一次去美国,出了旧金山机场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资本主义阵营”和“全世界最发达的国家”。满眼望去是低矮的楼房,只记得海风徐徐、白云朵朵和人们悠闲笃定的腔调。后来我与美国住家一对四十出头的白人夫妇共同生活了一年,感觉到他们的“美国梦”就是我们“一亩地,两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的高阶版本:丈夫经营着一家帆船商店,妻子是全职太太,有两个小孩,惬意自足。
美国作家亚当斯(James Truslow Adams)在他的书《美国史诗》中给了“美国梦”一个比较开放的定义:“在美国,每个人的生活可以过得更富裕、更充实,因为机会变得均等,不再有欧洲式的上流阶级去规范社会秩序了,而给予个人自由竞争的机会,使得人们能够通过自身的努力而获得成功和财富,并且实现社会的有效流动性。”然而,金融危机之后,在美国,不仅穷人叫嚣着社会分配不均,连中产阶级都开始抱怨自己过得苦。许多美国人甚至对其制度中的“自由”、“公平”等优越性和稳定性产生了怀疑。
“中国梦”和“美国梦”的异同
“中国梦”也有着对“过日子”的追求,但对很多人而言,却又似乎多了一份社会担当和文化诉求。落到实处的话,两者之间的差异可以从以下三个方面理解。
1. 工作氛围
美国的大多数企业里面,尽管也有着这样那样的办公室政治,但总体而言,同事间的交往比较简单,跟上级之间也相当随和。在我曾经实习的美国公司里,下级是可以公然挑战上级的,下级觉得上级有什么做的不对,可以有理有据地指出,这并不稀奇。如果说得恰当,还很有可能被大老板褒奖。
不过,美国公司也并非像水晶球那样透明。我曾在私人聚会上听到一位女士抱怨,工作中上级主管的态度蛮横,并且还会有轻微的骚扰举动。她越级上报反映之后,人事部门也基本睁只眼闭只眼拖着,直到公司大老板整顿人事,这件事情又被捅出来才进行了严肃处理。
我的体会是,在中国,许多事铺在关系的网兜里;而在美国,华裔想要突破天花板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2. 物质报酬和生活品质
据说一个年薪百万(人民币)的人在中国过的生活大致如下:有两三套手工定制的工作套装;脚蹬从欧美Outlets买的名牌鞋子;男士开着宝马X3或者奔驰C级;女士一般储藏得起半打的大牌入门级包包,但再贵的也有点力不从心了。一年有一到两次出国旅行,然后结余部分供得起一套六百多万的房子,能让家人过上比较体面的生活。同时,工作的压力往往挤占了一天中大部分的时间,根本提不起精神去打开生活的窗。
相较之下,在美国,一个年收入上二十万美金的人,在纽约和加州湾区也属于上层中产阶级(Upper Middle Class),即便白手起家,也能贷款买得起学区房,负担得起平时种种日常花费和周末的出游。
但是,无论是在中国,还是在美国,同样的问题在于,能达到上述待遇的工作并不是那么好找,基本处于职场金字塔的中高段了。
3. 社会认可度
生活品质和社会认可度往往手牵手,但这东西比生活品质就更玄乎了。在国外工作生活的华人就一定没法融入主流社会吗?我认识很多第一代通过留学来到美国的华人,积极参与社区活动,还能跟不同族裔的人群打成一片。
而说到认同感,归根到底是心理对于一种comfort zone(舒适圈)的感受,自己过得怡然自得,又何尝不是一种认同感的体现呢?无论是在所谓的“好山好水好无聊”的美国,还是所谓的“好脏好乱好快活”的中国,都有可能进入一种菲茨杰拉德所描述的“有些新鲜的,不同寻常,带点美感,简单得又能把握住范式”的生活和工作。”个中关键还是取决于自身的价值取向。
和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相比,国内外的发展水平和国外的移民政策都有所变化。从辛苦地准备出国的一天起,我们总有一天就要面对是走是留的选择。分析罗列出主客观条件、和有经验的前辈交流,或许你更能在回国还是留在国外的问题中找到答案。
相信留学的时光,体会了国外先进的知识、理念、文化,但也经历了亲情思念、文化融入等等问题,留学生们会更加想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什么对自己最重要,在回国还是努力留在国外这个问题上,做出自己自主的选择。
但是,当然了,无论在哪儿,生活的精彩都是自己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