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1年8月25日,Irene Gyselinck从德国逃难来到加拿大,与她一道的还有她的母亲和哥哥。她那个时候只有一岁,家里的其他人都不记得了。
但是在加拿大居住60多年后,Gyselinck发现自己其实并不是“加拿大人”。
Gyselinck今年已经67岁了,她在曼尼托巴省长大,现在住在卑诗省Deep Cove。Gyselinck的一生中做过焊工,当过汽车推销员,还成为过艺术家等等。她后来结了婚,育有两女,现在两名女子的丈夫都已经去世。
她一直都有自己的保险号码,有医疗保险,也按时纳税。
当她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加拿大公民时,她慌了,她没有有效的身份,那就意味着他可能会失去医疗保险。
“我一直觉得我是系统里的一员,”她说道,“现在我感觉,我已经在这里生活了66年,却没有被算在内。”
发现“没有身份”
2012年3月,当她没有携带护照去美国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没有身份”,2009年之前,加拿大人驾车去美国是不需要护照的,Gyselinck去过很多次,都是使用自己的身份证和驾驶证。
但是这一次,她却美国本土官员挡了回来,让她拿到合适的旅行文件后再来。他们说,她没有证据证明她有权再次进入加拿大,她需要申请一个临时签证才能回家。
Gyselinck被整的一头雾水,几个小时后她还是被送回了加拿大。
“真的让我很困惑,吓到我了,”她说道。从那以后,她开始来来回回地与加拿大移民局“周旋”,试图拿到可以证明自己是永久居民的文件。
但是让她震惊的是,她发现自己从来都不是加拿大公民。
唯一知道这个情况的可能就是她已经95岁的母亲,但是她却患有老年痴呆症,已经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她的女儿和家里其他成员不一样,被遗漏了。Gyselinck不知道为什么她妈妈没有为她提交公民申请。
加拿大移民局并没说明这样的案例存在多少。
但是,Gyselinck也已经没有德国的公民身份,这也意味着她现在是无国籍人士。
Gyselinck说,她没有国籍的情况能持续这么久,可能也是因为她没有申请过护照,没有投过票,因为她不想与政治有牵连。
她说,她的哥哥也出生在加拿大,但是当他18岁参加加拿大皇家海军时就被给予了护照。Gyselinck说,如果她在21岁前就申请加拿大护照,那个时候肯定就能发现她没有身份的问题。
“我发现我没有国籍,”她说道,“我是个没有任何凭据的移民。”
焦虑到严重失眠
2013年,Gyselinck的丈夫突然去世。后来,她申请遗属抚恤金津贴(survivor benefit allowance)时,因为缺少文件证明,也没有领到。
“我都没有时间为我的丈夫难过,”她说道。
Gyselinck 后来开始一步步申请永久居民卡,最终变成加拿大公民,但是她很快发现,她的情况非比寻常,她每走一步都有很多障碍。
2013年,她向加拿大移民局申请给她一份在哈利法克斯21号码头登陆的记录证明的复印件,但是申请因“不完整”被退回。
几个月以后,她再次申请,然后彻底没了回信。
两年以后,她终于收到了移民局的证明,证明她是永久居民。但是她还是缺少合适的身份证明帮她申请公民身份。
2017年3月,Gyselinck 收到一封来自卑诗省汽车保险公司(ICBC)的信,信上说,在现有的新系统下,她的卑诗省医疗卡和驾照需要一起发放,但是因为她其中一个ID卡上有一个中间名缩写,另外一个没有,她必须带着医疗卡到ICBC办公室去更新一下信息。
Gyselinck 去了,她原本以为是个小问题,但是ICBC告诉他没有登陆记录,护照或者永久居民卡,她都不能更新卡片,医疗卡也不能更新。
明年2月份,Gyselinck 还要去做手术。
她说,与移民局的一些事情让她觉得很崩溃,她现在已经开始严重失眠。
感觉遭到“背叛”
CBC News联系了加拿大移民局,移民局证实,Gyselinck 确实是在1951年来到加拿大,但是也一直没有公民身份。
他们说,儿童在年龄较小的时候来到加拿大一定要与父母一起申请公民身份。
卑诗省的卫生局局长告诉Gyselinck,她的医疗卡到2月份会一直有效,所以,她可以按时做手术。
移民律师Richard Kurland 说,这样的案例并不是那么罕见,尤其是在几十年前。移民的父母很可能并没有为他们的子女申请公民身份,或者他们根本不知道怎么申请。
他说,Gyselinck有权立刻申请公民身份,因为她很明显是合格的公民。
Gyselinck说,她感觉好像遭到“背叛”。
“我一直都为我能待在加拿大感到自豪,因为我感觉我就是加拿大人。即便经历了这么多,我仍然觉得我是个加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