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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行的科研人员表示，学生们很珍惜被有实验室经验的科学家所教导。原文作者：Anne Marie Conlon 十一年前，James Carey从一名分子和细胞生物学博士后研究员，摇身一变成为了一名科学教师。2013年，他在马萨诸塞州诺威尔市的一所小型中学安顿下来。他说，有些朋友仍然想知道为什么他花了这么长时间学习，却找了一份不需要那么高的教育水平的工作。但对于Carey来说，这是一条适合的道路。他说，当他还处于科研职业生涯早期时，他认为选择非学术的职业道路意味着你“似乎失败了”。他现在认为，这（非学术意味着失败）是一种“非常愚蠢的心态”。 “假如我先前选择学术之外的发展道路，我不认为自己的旅程会像现这样在充实。”他说，“我现在意识到，如何到达那里或最终到达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是如何在现在的工作中运用你之前积累的经验。我正在尝试充分利用我在科学和生活中学到的一切，将它们融入教学。” Joaquín Ramírez Ramírez（举着白板）喜欢尝试不同的教学风格，然后看看哪种有效｜María Paula García 2005年，Carey在西雅图的华盛顿大学获得博士学位，但他的研究并没有带他走向梦想中的辉煌学术生涯。他发表的论文数量并未达到自己的期望，2011年，他结束了自己在位于伍斯特的马萨诸塞大学（UMass）陈医学院（Chan Medical School）的博士后工作，然后沮丧地发现自己很难找到一个学术职位。当时他的第二个孩子快要出生了，他明白自己需要一份更稳定的工作。“当我回过头来重新审视和评估我对科学的喜爱之处时，”他说，“我不断回想起自己是真的很喜欢指导年轻科学家，帮助他们学习技术、联结不同结果、寻找他们各自的科学故事，并把科学故事的各个部分拼凑起来。” Carey并非唯一一位在中学科学教师岗位上找到幸福和职业满足感的科研人员。这项工作可能具有挑战性，薪资可能比学术界低，但工作稳定性以及能够将对科学的热情传递给下一代足以弥补这些不足。在这里，那些从大学讲堂跳到学校课堂的人分享了他们的灵感来源，并强调了为什么其他攻读博士学位的人也可能在中学教学中找到自己的使命（参见“考虑成为一名教师？”）。当Carey还是一名学生时，他说：“正是我的科学老师点燃了我的火花，如果我能对孩子产生这样的影响，即便只有一个也值了。” 考虑成为一名教师？拥有博士学位的教师们提供了（从研究到教学）过渡的建议。考虑你的驱动力 “这不适合那些想要长假的人。这真的适合那些有职业心的人。”退休教师Suzanne Kalka说道，她现在在英国曼彻斯特从事科学传播工作。可以尝试先作为临时的教师上课，看看它是否适合您。马萨诸塞州霍尔顿市沃楚塞特地区高中的老师Cindy Sparks说，通过代课，“你肯定能感受到自己所拥有的听众的类型”。想成为教师的人“应该首先尝试一下（代课），确保自己适合这份工作”。做好准备迎接挑战教学可能会带来满足感，但同时也具有挑战性，且并不适合所有人。Anne Gillies博士毕业后开始从事教学工作，但最终变得精疲力尽（burnt out），现在正在华盛顿州西雅图的一家生物技术公司从事质检工作。“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教学很累人，”她说。“我真的很想给每一个学生提供110%的能量”，但她发现“一天有150个青年（作为学生），我的能量显然达不到150个自己那么高”。不要将职业变动视为失败 “努力寻找快乐，”在位于墨西哥库埃纳瓦卡蒙的特雷科技高中任教的Joaquín Ramírez Ramírez说。“放手吧，把你的过去抛在脑后。你并没有在科学上失败。你只是一个成为了教育家的科学家。” 接受正确的培训 “尽管我们对自己的学科了如指掌，但了解和教学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Kalka说。教学所需的资质会根据您居住的地方而有所不同——许多中学水平的教学工作都需要某种专业认证，例如，即使您已经获得了您想要从事的学科的博士学位，想要在英国和威尔士教书您还需要获得教师资格证。从博士学习到培养学生《自然》采访的许多科研出身的教师都无法确定是什么让他们改变了职业道路。相反，他们对自己的科研工作内容越来越不满，并意识到可以在其他地方找到更大的工作满意度。 Ben Still就属于这样的情况，他在他从英国谢菲尔德大学的中微子物理学博士毕业的五年后，也就是2014年成为了一名教师。Still曾作为博士后在日本进行T2K中微子实验，并使用机器学习处理数据。他喜欢国际合作的特质，但行政要求开始逐渐产生影响。“我没有那么多时间专注于我真正喜欢的物理分析。我可以看到，职业道路的重心正在转向管理、行政和资金申请。”他说。 James Carey（红衣）更喜欢教学职业中工作与生活的平衡｜Jennifer Greenberg 一系列写作和推广项目重新点燃了他的热情，其中包括与艺术家Nelly Ben Hayoun的合作，他们的合作项目用银色气球填充伦敦桥车站的铁路拱门，以呼吁大家关注日本超级神冈中微子探测器的内部结构。“我对解释科学的兴趣和热情远大于利用管理和行政工作来推动科学发展。”他说。 2014年结束博士后工作后，他开始在伦敦北部的一所私立学校工作。他上班的第一天要照顾30名11岁的孩子。“那是一场烈火的洗礼。”他说。他后来获得了教师资格，从那之后就一直在教师这个岗位上。家庭也很重要 Carey的父亲在他14岁时去世，教学让他有机会陪伴自己的孩子成长。“不幸的是，学术界的生活并不总有助于这一点——[如果你花]长时间研究活的有机体，你不可能说，‘停一下，等等，我们先别做这个实验，我的孩子有一场足球比赛’。” 尽管在中学工作的要求很高，并且经常需要加班，但教学岗位仍然比学术岗位具有更多的灵活性。平衡事业与家庭生活对Cindy Sparks来说是一个问题，她1995年在麻省大学陈医学院获得分子细胞生物学博士学位。她想继续研究，但也明白这需要她在实验室中呆很长时间。当她还是一名博士后时，她于1998年生下了双胞胎，“走研究这条路几乎是不可能的。”她说。 Cindy Sparks生下双胞胎后，“几乎不可能”继续走在学术职业道路上，她转而从事教学工作｜Sammie Doxsey 2007年，当她的孩子们上学时，Sparks回到麻省大学作为博士后从事分子医学研究，并获得了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的“重返奖学金”（re-entry grant），该奖学金鼓励那些由于承担家庭中的责任而暂时离开的科学家们重返科研工作岗位。她同时教授理论和实验课程，并作为访问科学家前往中学交流。“我知道我很擅长这一点，并且我逐渐意识到激励人们并创造一些影响是多么令人满意的一件事。我的研究也发挥了作用，但它挤占了我太多的生活时间。” 2012年，Sparks开始全职教学，过去十年她一直在马萨诸塞州霍尔顿的沃楚塞特地区高中担任生物和化学老师。除了热爱自己所做的事情之外，她还欣赏自己岗位带来的安全感。“我的收入不错，而且加入了工会。我的工作非常有保障。”她补充说，大学里的许多博士后和还未拿到终身教职的人的保障相对较差，工资也较低。激励下一代科学家一些在博士毕业后选择教书的科学家是出于想为以前没有考虑过科学的中学生开辟一条职业道路。32年前，Suzanne Kalka在获得低温红外光谱学的博士学位后，开始在英国曼彻斯特的一所公立学校教授物理学。她说，她的主要动机是激励其他人进入科学领域。 “我没有传统科学家的家庭背景。我家人来自一个社会经济地位较低的群体：蓝领工人，没有上过大学。”她说。她在中学时发现自己很喜欢科学，但在大学里，她很少遇到与她有相同背景的学物理学的人。“我想鼓励女孩和代表性不足的社区的[成员]参与科学课程。”她说。尽管她可以轻松地在一所声望很高的私立学校找到一份工作，但“这不是我想教的学生群体，”她说，“有很多学生被落在后头了，他们不知道自己能够从事科学事业，尤其是女孩。” 她希望尽早认识这些学生，趁他们对科学的热情仍然很高的时候。“他们必须在11或12岁的时候就明白，他们有许多职业选项。”她说。 Christine Yu鼓励她的学生们动手做实验以及参加国际科学竞赛｜Christine Yu Still也有类似的想法。作为家里首位大学生，他说自己很幸运有机会这样学习科学。“希望我能为有相似教育背景的学生提供我没有获得的机会。” 现在，Still在伦敦私立的圣保罗学校工作，他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教育推广项目上，例如寄宿暑期学校项目，这些项目也向公立学校的学生开放。他说，在一个资源丰富的机构中，他希望能够“尽可能广泛地”分享利益。他希望这些项目能够对学生产生影响，因为“他们将接触的东西可能甚至他们都不知其存在”。 Still还在伦敦帝国理工学院教了几年研究生教育证（PGCE）的课程，该课程旨在让拥有硕士和博士学位的科学家从事教学工作。他不断分享自己的经验，并激励其他人走类似的道路。香港生物教师Christine Yu也认为，培养年轻人对科学的热爱的最佳时期是中学阶段。2007年在香港大学获得生物技术博士学位后，她从事了博士后工作，其中有一部分博士后工作是教学任务，结果她发现教学才是自己真正擅长的地方。 Yu还为13到15岁的学生发起了一个聚焦生物技术的科学、技术、工程和数学（STEM）项目。在这个实践项目中，学生能够修改细菌基因、参观大学实验室以及与在职科学家交谈。她与其他学校的老师和大学中科学家合作，帮忙组建或带队参加科学竞赛，其中包括香港及其周边城市的学生提交的研究项目，优秀的项目还有机会晋级国际竞赛。 Yu对自己学生的成绩感到非常满意——她自豪地谈到以前的学生现在正在国外著名大学攻读博士学位。“我很幸运，”她说。“我有机会引导他们参加具有挑战性的比赛，从而拓宽他们的视野，并让他们接触其他来自全球STEM领域的学生。” 将博士技能迁移到课堂中经过多年博士后工作后来到学校任教的科学家常常意识到，博士后阶段的工作为他们在新的职业生涯中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对于在英国诺丁汉大学担任博士后20年后转行当教师的生物学家Charlotte Wood来说，丰富的经验让她对课堂充满信心。尽管她承认在四十多岁时申请教师培训课程时最初有“冒名顶替综合症”的感觉，但一旦开始教学，她发现作为一名科学家的岁月让自己能够向学生清楚地解释那些有争议的话题。 “我十分清楚科学研究的严谨以及正直和诚实的重要性，就像我们讨论MMR疫苗和自闭症之间[所谓的联系]”时一样，”她说，“我可以找到原始论文，并将其与新发表的论文进行比较。” 在实验室多年积累的科研经验让Charlotte Wood在与学生讨论有争议的话题时充满信心｜Jessica Stringer 读博可以让教师为课堂做好准备，并学会可迁移的沟通和演讲技能。在艰难的课堂环境中保持积极进取的态度也很重要。Yu说，在读博期间“毅力非常重要”，这是她希望学生掌握的一项技能。“大多数时候实验都会失败，然后我们就会思考该如何解决问题。” Joaquín Ramírez Ramírez喜欢将实验带入课堂。作为墨西哥库埃纳瓦卡蒙特雷高中的化学和生物老师，他有时会以系统的方式组织课程，有时也会采用更开放的方法。“我有一些可以在课堂上尝试的想法或假设。”他说，并且他可以从学生的测试成绩中获得即时反馈。对于Kalka来说，最好的教学准备就是全力以赴地攻读博士学位。“读博是一项艰苦的体力活，”她说，“这就像在学校教授科学一样。你每天实打实地要在学校的科学实验室里站上12个小时，甚至更久，并且你要做所有的杂务——拖地、清洁实验室等。” 尽管工作与生活的平衡和激励学生的希望对许多教师来说是转行的重要原因，但也有些人转向教育是出于不同的原因——纠正他们认为的系统性缺陷。“我们的教育体系扼杀了我内心的科学家精神。”印度班加罗尔Seed2Sapling的主管Pankaj Jain说。这个机构是他在获得分子生物物理学博士学位后与他人共同创立的，致力于促进建设性学习——让学生通过游戏和探索的方式进行实验并发现答案。他说，重点应该放在培养孩子的创造力和天生的好奇心上，而不是仅仅给他们所有的答案。 “至少在印度，我相信大多数国家也一样，”他说，“科学或数学的教育重点是了解所有概念，但几乎没有人教授‘他们是如何得出概念的？’。” Jain和他的团队与20多所学校合作，总共为约1万名学生提供服务。团队成员还向规划印度课程的州级和国家级委员会提供意见。Jain认识到，这对于一个拥有14亿人口的国家来说只是沧海一粟，但与许多从事教育工作的人一样，他很高兴能够做出积极的改变，无论那些改变有多么微小。 © nature doi:10.1038/d41586-023-03612-3 原文以Why these PhD scientists swapped research for secondary-school teaching标题发表在2023年11月20日《自然》的职业特写版块上本文经授权转载自NCareers自然职场（ID：NatureCareers），如需二次转载请联系原作者。欢迎转发到朋友圈。

奥运射击冠军杨倩的启蒙教练虞利华，昨日在个人社交媒体上发表了一篇言辞激烈的质问文书，将矛头指向了宁波市体育局与宁波体校的“某些领导”。虞利华声称，自己作为杨倩的启蒙教练，一手将其从基层选拔、培养并输送到了清华大学，但不仅奥运奖金自己没有分，甚至连功劳表彰也都评不上，感到“极为寒心”，在通过正常渠道维权半年未果之后，不得不通过网络曝光。随即，互联网热烈响应，自媒体批量跟进，“讨薪”之声不绝于耳。然而，事实究竟怎样？还需要从头梳理。缺失的荣誉事实上，稍微关注一下虞利华教练的动态就能发现，早在2021年，他就与浙江省体育局方面因为此事起了龃龉。彼时的奥运全运健儿凯旋总结表彰大会，浙江省对在东京奥运会、陕西全运会上取得优异成绩的运动集体和个人运动员进行了功劳评定和模范授予。名声大噪的奥运冠军杨倩，被评选为“浙江省劳动模范”，但她的启蒙教练虞利华，竟然没有评上任何荣誉，自然难免心生不满。毕竟杨倩个人曾多次在个人社交媒体上表态，感谢恩师虞利华的关心与帮助——由此可见，杨倩的成长极其所取得的成绩，与虞利华教练的培养有着强烈的关联属性，这一点，至少杨倩本人是承认的。杨倩在东京奥运会中为中国队赢得金牌因此，如果认为杨倩这个奥运冠军是为国家和地方取得了荣誉的话，那么在发掘和培养了杨倩的虞利华教练，其功劳必然是不能被抹杀的。但为何浙江省的“论功行赏”里，只有杨倩而没有虞利华教练呢？仔细考究下来，原因或许有二。首先，2021年的那次表彰大会，主要针对的是省体育系统的运动员与教练，而虞利华教练的挂职单位是宁波体校，就理论而言，应当由宁波市本地进行表彰才更符合从属关系。其次，根据虞利华教练过去在个人社交媒体上的爆料，杨倩虽然是浙江人，但却从来没有进过省队，而是直接进了清华射击队，甚至一度不被允许注册参加省里的射击比赛。只要对当前国内“地方队”与“国家队”的关系稍有了解就应该能够理解，国内运动员的“籍贯”从属并非是看户籍所在地，而是看运动员的注册地。所以，杨倩在体育籍贯的从属上并非是浙江的“自己人”。于是乎，同样是奥运冠军的汪顺，在表彰大会上获得了一等功评定，而杨倩只是拿到了一个不痛不痒的劳动模范。从这个角度上来说，表彰大会上没有虞利华教练，就更是正常不过了。这个已是中国体育多年的潜规则，虞利华作为深耕基层多年的教练，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就算当时或许因为愤怒而暂时没想通，后来也多半明白关节所在。于是在两年后的今天，我们可以看到，虞利华教练指责的对象从“浙江省体育局”变成了“宁波市体育局”。言下之意大概就是，杨倩这事确实是于江湖规矩不合，荣誉轮不上我，我认了，但该给的钱，你总该给吧？难以计算的奖金一名奥运冠军应该获得多少奖金——对于这样的事情，网友们总是津津乐道。比如杨倩，在两枚金牌入袋之后，网络上甚至一度流传出她的奖金总额已经突破了1000万。当然，后来这事儿被官方辟谣了，毕竟这个流言出来的时候，东京奥运会的奖金标准还没制定出来。但依照以往惯例，奥运冠军能从国家获得的奖金，大约是20万-50万。与此同时，根据国家体育总局在1996年发布的《运动员、教练员奖励实施办法》的第三章，关于教练员的奖励，明确指出了教练员也能获得与获奖运动员同样规格的奖金。但问题在于，一名获奖运动员的背后，大多并非只有一位教练，而是好几名，甚至是一整个教练团队。这也是为何，虞利华在互联网上发声之后，宁波体校官微针对此事做出回应： ”2023年8月，该校启动了东京奥运会取得优异成绩的运动员、教练员奖励发放工作。根据省、市相关规定，经校领导班子集体研究，该奖金用于奖励教练员团队。虞利华教练作为启蒙教练员，对其个人按教练员团队总奖金的60%进行奖励。“ 杨倩教练团队的实际情况确如宁波体校所说，除了国家队以葛宏砖教练为首的教练团队之外，她的背后还有清华射击队负责带训的高静教练，再下来才会是启蒙教练虞利华。根据虞利华教练在个人社交媒体上的控诉，这部分奖金到现在还不见踪影，至于原因为何，他并没有细说。而在宁波体校的官微发声中，我们可以看到这样一种可能： ”虞利华要求其个人须100%全额领取奖金，其要求与政策不符，双方产生分歧。学校多次联系虞利华教练，告知其办理奖励领取手续相关事宜。2023年12月4日，学校领导前往虞利华教练家中再次就奥运奖励发放事宜进行了详细解释说明。2024年2月1日，学校书面函告其本人。“而这与虞利华发声中提到的“把奖金截留掉了40%”的描述相符。于是矛盾就这样彻底被点燃。换句话说，这并非是所谓的“讨薪”，而是双方针对奖金分配比例无法达成一致而衍生出的问题。我们在前面说过，杨倩的成功离不开虞利华教练的发掘和培养，而国家体育局也确实存在有对教练的奖励规章。但问题在于，对于虞利华教练的定位，就像他自己说的，是带训教练还是启蒙教练，有没有文件对此进行规定——这些都是一片模糊。宁波体育局和虞利华教练双方，对这片模糊都有着自己各自的解释。也有网友质疑，宁波体育局方面是否有资格对这笔奖金进行分配。答案是肯定的。因为这笔奖金是由宁波市政府奖励的，但市政府只是拨款人，功劳的评定和奖金的分配，自然是由具体的市局体育系统自己来操作，在程序正义上并没有什么可以指摘的地方。事实上，双方矛盾产生的焦点只有一个，那就是——虞利华到底算杨倩的什么教练？虞利华和杨倩只有明确了这一点，才能进一步去讨论虞利华教练是否该获得奖金，以及应该获得多少奖金。不要寒了基层教练的心正如前文所说，宁波体育局在程序正义上很难存在故意克扣奖金的行为，但鉴于国家体育总局对地方政府自己发放的奖金并不具备强制约束的分配方式（没法做，也不能做），所以虞利华教练所主张的奖金被截留和克扣，一旦打起官司来，大概率会陷入“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罗生门。而虞利华教练所提出的，市体育局不关心运动员生活与家属——这一指责更是有打感情牌的嫌疑。要知道，体育局管理的运动员数量众多，对于运动员的个人生活，必然只能依靠基层教练跟进、了解和管理，如果碰到了无法解决的难题，则需上报给领队，再来才会是体育局。从这个角度来说，关注和关心杨倩的个人生活健康，确实是教练应该负责的部分而并非市体育局的工作，以此来指责体育局不关心运动员，确实有道德绑架之嫌。但抛开虞利华教练与宁波市体育局孰是孰非不谈，只看虞利华教练的个人成就的话—— 作为一名教练而言，他取得的成就是惊人的。 1997年开始在基层工作，总共培养出世界、亚洲、全国各类比赛总共百余位冠军136枚金牌，其中包括奥运冠军杨倩和亚运会五金王王成意。这样一位功勋卓著的基层教练，竟然最后落得和农民工一样只能在网上打感情牌讨薪，不管原因为何，宁波体育局自身的工作必然有做得不到位的地方。基层工作者日夜辛劳，为国奉献，除了信念感之外，更需要实实在在的奖励，不管是精神上的，还是物质上的，这不仅能够给予对方极大的工作自豪感，更能反过来进一步坚定其信念感。但正如我们前文所说的，好不容易培养出了一位奥运冠军，可作为启蒙教练的虞利华，不仅在荣誉评定上被忽视了，就连物质奖励上也没能得到一个满意的回报，这种事情，确实会令基层教练感到寒心。截至发稿为止，宁波市体育局尚未对虞利华教练的控诉有所回应，而且虞利华教练似乎也在言语中暗示，自己的手中还有一些料可以曝。我们作为旁观者，不必急于对是非对错妄下定论。若是其中真的有程序不正义，以至于出现了奖金分配不合理的地方，那么当然是支持虞教练讨薪，甚至支持他揭开体育反腐的盖子。但就目前的状况而言，还是让子弹再飞一会儿。